虽然不见得比上一个喜欢,但是看得出来,云怀忠对她很满意。
大概是已经做好了当后妈的觉悟,比起云怀忠,她更加在意云畔,哪怕被无视、被扫了面子也不生气,依然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
云畔有时候看着她,会忍不住去想自己的亲生母亲。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却还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她。
她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早就再婚了,有了新的丈夫、新的孩子、新的家庭,过得美满幸福,就连午夜梦回,大概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还有过一个女儿。
日子一天天过得像流水账,八月初的某天,云怀忠总算出国,去谈下一个合作项目,云畔顿时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迫不及待地换衣服出门。
出门之前,又有点神经质地检查了好几遍房间里那个上锁的抽屉,确认除了暴力砸毁之外不可能被打开,才放心地离开。
云畔打车去了一家货品齐全的家居创意馆,心情雀跃地逛了很久,买了一块白绿相间的小雏菊碎花桌布、米奇米妮图案的情侣漱口杯、可以铺满地板的复古印花地毯……以及一堆没什么用的零零碎碎的小摆件。
路过收银台的时候,她迟疑片刻,还是停下脚步,又在货架上拿了一盒安全套,无视周围人群的侧目,神情自若地丢进推车里。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绿廊巷,才刚过下午三点。
周唯璨理所当然地不在家,云畔动手把买来的东西全部整理好,出了一身汗,收拾好之后,她盯着书桌和床头柜之间的一小块空隙发呆,总觉得这里还少了点什么,于是顶着烈日再次出门。
滚烫的阳光直射着矗立两旁的高楼大厦,把玻璃烤成透明的颜色,随时等待融化。
知了藏在树上,叫声高低错落,很扰人,云畔穿着黄色的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裤,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通红,于是推门走进一家唱片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