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过多联想,就能自动在脑海中和某一张脸画上等号。
周唯璨已经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云畔迟疑着问:“是之前在医院门口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他说:“是。”
“这么晚了,他找你干嘛?”
“没事,不用管。”周唯璨似乎完全没有将刚才那通电话放在心上,更加没有将那些不干不净的辱骂放在心上,视线仍然望着她的手,又摸了几下,确认不凉了,才松开。
是又没钱了吗?
是凌晨三四点打电话来要钱的吗?
云畔不由得想,如果那个男人可以突然死掉就好了。
全球每天平均会有十七万人死亡,他为什么不是那十七万分之一?
希望他快点死掉吧。
如果他死了,自己会很开心的。
吊瓶里的液体不知不觉间已经见底,周唯璨起身去找护士过来拔针。
接近凌晨四点,天空是一片雾蒙蒙的青蓝色,云层深处还藏着几颗残星,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分的寒气,绿化带上也覆盖着零星的灰色露水。脆弱而荒凉。
周唯璨牵着她走出急诊楼,走出医院大门,没有管那辆摩托,而是低头在手机软件上打车。
云畔出声提醒,他却只是说,回绿廊巷太远了。
是担心太冷了吗?
还是担心太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