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越想越心惊,早先?便听府里年长的?嬷嬷们说过世子爷生母夏氏被去母留子的?惨事,当时便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的?伤心。
如今换作烟儿,圆儿心里更是有了彻骨之痛的?实感。
她连忙压低了声音,朝着正屋外头望去,见没?有人在外头伺候后,才轻声道:“幸而没?有人在外头洒扫。”
而后圆儿便把李休然?写下来的?药方妥善收好,预备着避开那些相熟的?丫鬟和婆子,偷偷在小厨房里给?烟儿煎药。
临走时,圆儿蹑手蹑脚地放轻了动作,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味道。
可烟儿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实在是难以克制心内汹涌的?情绪,整个?人好似一朵失了生气的?花儿一般,被风霜捶打的?枯萎了大半。
这?几?日,她已是意识到了郑衣息的?有意冷落,更明白了自己的?卑微。
也许那些日子甜蜜缠绵只是过眼浮云而已,她也不?该将情动时郑衣息的?允诺当真。
她于他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婢女而已。情爱一说,终究是她奢望的?太多。
随着心中千头万绪被一点?点?地拨明,烟儿终于止了泪,她低头摩挲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虽不?知前路如何,可她总是不?想牵连这?无辜的?小生命。
郑衣息在荣禧堂里坐了一下午,听刘氏向郑老太太禀告着订婚宴的?事务时,已是神?游了几?回太虚。
好在小武立在他身后,时不?时地戳他一下,催着他将思绪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