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无?数年的波折纠缠之中,郑衣息时常在想,他哪怕遍体?鳞伤也不?肯松开烟儿的原因?,究竟是?何?
是?漫漫一生里所剩不?多的慰藉与安宁,还是?爱之入骨松了手便失去?了一切的执着?
或许是?两者皆有。
在郑衣息走进正?屋了之后,心绪得?到安宁与救赎的同时,脸上的神色也不?知不?觉地敛紧,变得?端肃持重。
他如今不?去?奢望烟儿能像从前那般待他。
只企盼日月长河,他的诚心终有一日能把她打动。
撩开软帘,他便打算坐在团凳上去?与烟儿说?上几句话,按照往日里的样?子,烟儿必是?背过身去?,再不?肯正?眼瞧他。
郑衣息也没有抱什么?期待。
可今日,郑衣息一撩开袍子坐下?后,正?欲开口的那一刻便见烟儿从锦被里钻出了头,清亮的杏眸头一次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
隔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平和的眸光落在郑衣息身上。
他欢喜不?已,周身的血液好?似都活过来了一般,说?出口的话更是?打着颤儿,颇有些不?可置信。
“烟儿。”
而后便见一向冷漠的她翻身下?了榻,慢慢地走到了梨花木桌旁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