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蕊搀扶着鱼郦到膳桌前,瞧了瞧她包扎严实的右手,红着眼眶道:“姑娘,奴喂您。”
鱼郦摇头,用左手拿筷箸,笨拙地夹起一片玉灌肺,还没送进嘴里,就掉了。
她不气馁,继续夹第二片,总算吃到嘴里。
鱼郦抬头,见合蕊落寞地站在一旁,冲她微笑:“别多心,我只是不想在活着的时候像个废人,只能等着旁人伺候。”
用完朝食,是成例的安胎药。
云藻宫外的禁卫比往昔更多,且巡逻看守得更加严密。春光潋滟的时节,这一片冷宫却仍旧是荒芜败落的景象,几棵枯树,一爿矮旧屋舍,栖息在枝头的寒鸦,呱呱叫着。
唯一的生气,就是自枯枝里攀爬出了一丛紫藤,攀援而上,开出细小的花朵。
鱼郦让合蕊给她搬了张藤椅,坐在院子里,看那丛紫藤出神。
内侍省派人来,把从密道里挖出来的慕华澜给她送了过来。
原是昨夜赵璟曾下令搜查阖宫密道,内侍省的勾当官找到了章吉苑,把慕华澜找了出来。
他们上禀天听,被嵇其羽撞见,他便去见了慕华澜。
不想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
慕华澜在密道里蹭了一脸灰,头发蓬乱,哭得撕心裂肺:“你们杀我不要紧,你们杀了我之后,不要让我姐姐知道,就让她以为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