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回禀殿下,燕七将萧娘子送出了府,古大人帮备好了车马,此时约摸已经回府了。”
归巢的鸟惊起沈约的思绪,窗外夕阳西斜,已快至落日时分,他竟睡了这般久。
失落,安静,他声音微愠。
“谁让他擅自主张。”
“殿下息怒,属下这就去让燕七回来领罚。”
然而沈约也清楚,自己不过是迁怒,而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他不置一词,拂袖而起。方才在梦中余留的心间温然,在得知人已离开之后皆散得干净,剑眉又染上冷意。
不舒服。
沈约回到小楼,挑挑拣拣出一块上好的小叶紫檀,描上轮廓,遂开始雕刻。很快雏形渐显,却令男人微微出神。
分明第一次雕刻这种形状,他却像是做过千百次那样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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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夕颜回到侯府之后,郑氏面色复杂地来看她,问道:“七娘,江家嫡女为何见你?”
“不是什么大事。”萧夕颜想起沈约所说的话时,眼底如夜雾濛濛,又浮过一层自嘲的轻笑:“阿娘,若无其他事,我就先歇息了。”
郑氏仍心存疑虑,多念叨了几句:“七娘,你的婚事已然应下。这段时间你只需在屋中安心待嫁即可。”
言下之意,是让她莫再出门惹是生非。
萧夕颜没再反驳,她也无力再多言,面色薄弱若白纸。她明白,沈约既答应了她,就会将一切办妥。
郑氏见她难得换了性子,竟一言不发,自己心中却虚得厉害。仿佛眼前看似弱柳扶风的女郎,却不再是她以前可以随意摆布的女儿。
到底再问不出些什么,郑氏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