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黯然地闭眼,竟没想到再睁眼时,此刻竟回到了年轻之时。可一切……还来得及么?
屋外小厮见时辰已至,驸马向来作息规律,就如常般进来伺候。却见驸马垂衣散发,满身颓丧地立在屋中,不由关心道:
“驸马,您可还好?”
纪庭泽背对着他,颤声:“我问你,如今,是何年何月?”
“永宁三年七月。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可要小人去同公主说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不必了,你先出去。”
纪庭泽握紧了拳,终是下定决心,匆匆礼好衣冠。至少起码,起码还能再见到她……
若来得及,颜娘,我可还能够挽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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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西市上,卢家和萧家争执之事,很快在长安之中流传开来。百姓私下不由唏嘘。
“我也曾见过那萧家的七娘子在寺中帮忙布施,举止端庄雅致……”
“没想到,侯夫人竟还打过将嫡女嫁给袁四郎的主意。”
“要说萧七娘也的确是福薄命苦,原来就体弱多病,还被亲娘往火坑中推。谁不知那袁四郎可是个浑人!他前些日不是还欠着天香楼花魁的债。”
有人总结:“那萧三郎也是个纨绔子弟,侯夫人又厚此薄彼。这萧家啊,啧啧,看来的确是待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