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呛了下。
再回到古堡中时,已接近晚宴时刻。盛大的宴席已准备完毕,雪白的餐桌上,银质的刀叉与白瓷盘都已摆放整齐,干净的一尘不染,闪闪发光。仆人还精心挑选了插花,血一样鲜红的玫瑰,被盛放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在餐桌上生机勃勃地扬起脑袋。
看着很美的花,但总让人想起,它们是从尸体的血肉之中破土而出、生长出来的。
第五日的晚宴比前几日都要隆重。菜品正式端上来之前,男爵冲所有宾客举起了杯,道:“敬我们远道而来的、尊贵的客人——”
门外忽然有了声音,像是一股小小的躁动。
男爵蹙起眉,不满有人在这时打扰他的用餐,“谁?”
厅内伺候的仆人忙走过去查看。他刚刚拉开晚宴厅的门,骤然发出一声无法抑制讶异的惊呼。
与此相伴着走进来的,还有不紧不慢敲击在地上的靴子声。那微高的跟踩着,逐渐向他们靠近。
笃,笃。
所有宾客都在长桌前扭过了头。他们向着门口的方向张望去,紧接着仓皇地拉开椅子、站起身,在席卷而来的强大威慑下,每一根骨头都在瑟瑟发抖,几乎要战栗着拧做一团,肋骨缩到了胸脯处。
他们结结巴巴道:“伯……伯爵大人……”
伯爵的面上仍然扣着面具。
他的身形高挑,鲜红的斗篷长长地坠在身后,伸手解开后,被一个男仆恭敬地折叠起来,小心翼翼抱在了怀里,宛如对待一件圣物。
他苍白削瘦的下颌绷紧了。
“许久不见,”伯爵冷淡道,“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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