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的权势滔天,想要查清他们的底细简直是易如反掌,就算他们两个不怕死,想临阵倒戈,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那远在家乡的父母亲友们的安危。

“若有禅论,自然是极好,还请老太傅出题。”鲍晖拱手。

“好。”老人应声,垂眸沉吟片刻,信手拈出一句话来,“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这句话,若化用到治国安民之上,当作何等解释?”

“这……”鲍晖一噎,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当日他只胡乱背了两段《庄子》,什么《冲虚真经》、《道德经》,《常清静经》之类的,他压根就没翻过!

“这是……倡导百姓们凡事不争不抢?”陆壬嘉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

萧老太傅抿唇不语,他静静盯着二人看了少顷,放在膝上手陡然捏成了拳:“你们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吗?”

“……《道德真经》?”鲍晖爪麻,随口扯了个名气最大的《道德经》。

老人绷着脸追问:“第几章?”

“第几章……第……第八,”陆壬嘉细细观察着老人的面容,见他眉头锁得愈紧,连连改口,“不,不对,第九,对对对,第九章,一定是第九章!”

“哈!”萧老太傅怒极反笑,“一派胡言!这话出自《道德经》第七章,讲的是圣人遇事谦让无争,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