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小小的牌子上,仿若带着点奇特的暖意,微沉,却并不压手,也不知那是解斯年无意残留于其上的体温,还是雷击桃木天然而成的雷火灵蕴。

而他手臂上颤着的那些青黑鬼痕,好似的确随着这木牌近身,微微松动了些许。

墨书远惊诧非常地垂眸扫了眼,自己露在衣袍的那一截小臂,临近手掌处的鬼痕果然淡下了两分,这会看起来,已不似先前那般狰狞了。

好厉害。

他眼中滑过一线极浅的惊叹,心中对解斯年的敬意更上一层的同时,那股懊悔之意也是愈加的深。

——他当初就不该让解斯年进什么四皇子府!

倘若之前江淮大水时,留在他身侧的是解斯年而非宿鸿,那墨君漓还焉有命在?

这会子,他只怕早就化作江河之内的枯骨一滩了。

他也……不必这般畏手畏脚。

墨书远思索着绷紧了唇角,解斯年听罢,苍白一笑:“无甚禁忌,只是莫要坐到它便好。”

“此外,殿下,此物须得配合着那百遍的《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一同生效。”

“您回府后千万莫要忘了此事,单凭一块木牌,驱除鬼气的速度,终究是慢了些。”解斯年道,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悄然松了那引煞的诀。

他方才为了装得像些,特意往自己体内打入了好些道阴煞,这才将脸弄成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至于墨书远察觉到的鬼气消散,不过是他趁机扔过去的阳煞,给他造成的微妙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