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他不愿与他人相争,避得久了,自然也忘了前朝到底是怎样一番的风起潮涌。

他有帝王的能力却无帝王应有的狠心,那时,也是白景真逼着他硬下心肠,寸寸坐稳那至高之位,一统天下。

是以,前世的白景真,于他而言,亦师亦敌亦友。

而今生——

墨君漓转眸对上了青年的眼珠,他的眼瞳在光影之下明明灭灭,却一直锋锐狠厉,如雪中孤狼。

他还是他所熟识的那个白景真,而他也不想再与他为敌了。

没有那个必要。

少年的眸底流泻出浅淡的欣慰,声线隐隐带了点笑:“情况怎么样?”

“还是那样,主子,他肯吃饭喝水,却不肯开口说话。”侍卫略略压低了嗓音,“软硬不吃,也不怕恐吓。”

“我知道了,无碍,你们先下去罢,我来亲自会会他。”墨君漓轻轻颔首,挥袖屏退守在牢中的侍卫。

偌大的地牢不出几息便只剩下他们三人,少年隔着铁栏,静默地与青年相望。

慕惜辞抬头看了看被栏杆封死的天窗,随手自袖中摸出几道黄符,掐着方位设下个简单阵法,继而扔出匕首,捏了个手诀,荡开层薄薄的阴煞。

那煞气轻松地将三人罩笼,小姑娘见状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