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这几日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方才绕过众军封锁,勉强钻进来得见陛下……想来……想来将军要杀穿那重重兵马,赶来皇城,还得需上两日……”
“两日?”叶天霖闻此怒极反笑,他猛一挥袖,满桌笔墨砚台登时如遭了炮仗般四散崩飞。
上好的歙(音“设”)砚坠在斥候腿边,摔作满地的石块,零星的碎片割破了他的衣衫,露出两层粗布内裹着的一层薄棉。
“那若他们两日未到,朕便杀了你解恨可好?!”叶天霖扬声大喝,“你也不让他好好看看,皇城仅剩的这点禁军,可还能再撑上个两日!”
“这、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跪了地的小斥候两股战战,抖若筛糠,“陛下,小人只是一介小小斥候,人微言轻,那‘两日’不过小人信口所言——”
“小人实在不知,将军他们究竟合适方能抵达皇城啊陛下!”
“没用的废|物!”叶天霖张口大啐,腰间的佩剑一提,作势必要拔剑砍了那名斥候。
一旁静默多时的陆丘见此陡然蹙眉,不大认同地出声低呵:“陛下!”
“现下正值多事之秋,各方人手都短缺得厉害,这斥候既能绕过两反王的军队,潜入皇城,多半也是有两把刷子。”
“您若在这时间砍了他,往后只怕便无人能替您往来传讯了!”陆丘道,嘴皮子上下一碰,竹筒倒豆子般飞速吐出一连串的话来。
叶天霖闻此,发热上头的脑子亦跟着微微冷静了些许。
他冷眼盯着那抖得快跪不住了的小斥候看了半晌,良久才咬着牙关一摔衣袖,顺带将那佩剑掷回了剑鞘:“你还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