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慎言!”冷不防被人点了名号的萧淑华当场炸了毛,激动中她猛地拍了案,那实木方桌登时被她击出了一声巨响,“我当年自牙婆手里买下她来的时候,又不清楚她是扶离来的细作!”

“是呢,您是不知道,但这也不妨碍她愿意向您效忠不是?”慕大国师抬手一拢鬓边碎发,垂眸说了个轻描淡写。

“开玩笑,本夫人几时要她向我尽忠了?!”萧淑华瞪眼,色厉内荏地扬高了声调,“她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有没有,咱们还是得听张妈妈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不是?”慕惜辞耸肩,边说边吊了眼角,凉飕飕地横了眼地上的张玹,“张妈妈,我二婶的意思,你这会也听到了。”

“所以,现在你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其选择权,全然在你——”

张玹听罢陡然沉默,她低着脑袋思量了良久,而后下意识仰头望向了端坐对面的萧淑华。

后者见她抬了脑袋,忙不迭扭头避去了她的视线,她目色一暗,藏在眼底的那点散碎辉光登时便碎作了沙似的一滩。

“没什么别的理由。”张玹木然放空了双目,她缓慢地眨了眼,空洞洞的眼珠内再倒映不出他人的影子,音调也跟着平成了不起波澜的古井,“是我自己……”

“张玹,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开口。”小姑娘猛地出言打断了张玹的话,随即缓步踱去了她面前。

“知道我在寒泽的时候,是如何从那西商细作口中,撬出她同伙之人的藏身处的吗?”慕惜辞眼睫微垂,眼底暗流汹涌。

“什么?那些消息是你撬出来的?!”张玹心下猝然一惊,下一瞬却又不急不缓地定下了心神,“不过……就算是你撬出来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