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当真可怜萧珏一辈子的身不由己,纵然她当真没想过要让萧老太傅临了了,还要跟着子孙一同受这样大的气、上这样大的火……
罢了。
想过了一遭的慕惜辞静默地垂下眉眼,一面拢着斗篷,拉了拉自家阿姐的衣袖:“阿姐,我们回去吧。”
“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等下灵画姐姐和灵琴她们都要着急了。”
萧老太傅的身子,打去年入了冬后,便一直不见大好。
待到今年大年初二,萧淑华被人休下堂去、送回了萧府,他没忍住跟着女儿上了通火,更是不出五日便已衰弱得临近了油尽灯枯。
老人卧房之内,萧妙童守着自家那昏迷不醒的祖父,急得恍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可此刻原本最应该守在萧老太傅床前尽孝的萧淑华兄妹,这时间却又不知跑去了哪里。
“善思,你们还没寻到我父亲和姑母他们吗?”在屋中来回踱步的少女忍不住出屋轻唤了一声,那名唤“善思”的侍女应声赶进屋来,冲着萧妙童恭谨地福了身。
“没呢,小姐。”善思道,边说边小心万般地低下了眉眼,“知礼已带着人去天香楼寻老爷了,这会还没回来。”
“二奶奶说她今儿的身子不大爽利,怕赶过来反会将自己那一身病气传给老太爷,也不肯过来。”
“天香楼,身子不大爽利?”萧妙童闻言登时一怒,险些当场便高喝出了声,“这都什么时间了,姑姑她还好意思称病,还有父亲,他竟还有脸子往那天香楼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