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郎抿着嘴唇搓了搓指尖沾染上的那点血迹,心头无端多了两分疲倦,若非他老子在场,他真想原地给对面投个降——打锤子打,还不如回家种地去。

男人的心思瞬间绕了个百转千回,一旁沉默了多时的温老将军却在那甲片纷飞之后,微微向前迈了一步。

四五个手持隧火铳的纨绔随着他的动作调转了掌中火器,温晋定定注视着那些黑洞洞的铳口,怅然万般地叹出口气。

“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老人微锁着眉头轻轻开口,瞳底却悄悄浮现出些许令人难以察觉的笑影。

他弯腰拾起地上一块被铅子儿崩落的甲片,再出言时那嗓音便多了几分玩味:“我这大营的守卫,应当还称得上是森严。”

“您营中的守卫,确实足够森严。”墨君漓颔首,边说边拿下颌虚虚点了点案子上摆着的三碗小面,眼含戏谑,“但架不住寻常人都越不过一个‘吃’字。”

“温老将军,这精面是晚辈命人特意给您奉上来的。”

“里头被晚辈加上了二两泻药。”

“哦?”温晋瞅着那面似笑非笑,“就只有二两泻药?”

“好吧,”少年耸肩,“晚辈顺便还着人往贵军伙房的水缸里,倒上了一瓶特质蒙汗药。”

“?你这人怎么下了泻药还要再加上一瓶蒙汗药啊!”冷不防抓住了奇怪重点的温玉郎悚然瞠目,他忽然觉着自己的腿有点软,“那外面的那些人岂不是……”

岂不是要在梦里嗷嗷窜稀?

这……这大营和这群兵他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