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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周誉知道,其实晋文帝一直在防着他。

就像当初赐他出宫立府、赐他官衔,看似给了他诸多荣宠,实则皆是虚物,无半点实权。

他这些年在国都不过是看着尊贵罢了。

但,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他原本并未打算对靖远侯府下死手,只想略施手段搅散贺、萧两家的婚事,一个贺朝是掌管靖西城十万大军的主帅,一个萧潜年纪轻轻便是手握军权的骠骑大将军。

这两家若是结为亲家……

周誉曾以为晋文帝是在犯蠢。

直到后来得知那桩二十年前的秘闻,他才发现,原来犯蠢的人是他。

周誉余光瞄一眼龙椅上认真听奏的晋文帝,眼底倏地闪过一道狠光,随即将手侧放到腰后向刑部侍郎下达奏本暗令。

刑部侍郎看见指示以后却瞬间急出了一脑门儿冷汗,他昨天夜里的确按照周誉的吩咐于夜半时分带着好酒好菜去了天牢见靖远侯。

可谁想到他在天牢里不仅没见到靖远侯,反而还被人一脖子敲晕在牢房冻了大半夜。

直到天亮时狱卒换班才发现他,一杯凉茶将他泼醒过来。

但那时已然来不及将此时禀报给周誉。

他匆忙回府换上朝服,原是想着赶在圣上上朝前再找机会把消息递给世子,不料刚踏进大殿竟又被都察院沈指挥使叫住询问前日屠夫杀人的案子,直到圣上登殿才放他回了自己位置。

如此一来二去,是以此时周誉尚不知晓他欲谋害靖远侯性命的计策并未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