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个名字跟了他最久,似乎当真成为了自己的真名,可是如今也到了抛弃这个名字时候。
这时候的卫珉却宛如一根绷紧的弦,林滢当然也看出了卫珉的紧张。
捉拿裴怀仙的策略设计成为引蛇出洞,前提就是裴怀仙会意图离开梧州,所以会去寻一些能帮他离开梧州的人。
也不单单是祁华,典狱司将若干重点嫌疑对象都死死监视,等到裴怀仙上钩。
方略改变,做事手段也是发生了改变。
备营官兵和典狱司也不再是暗暗地毯式搜索,而是关注那些可能跟裴怀仙有关系,又能助裴怀仙逃出的人选上。
她不由得轻轻说道:“裴怀仙此刻一定想要走了。”
林滢看出了卫珉的紧张,故而也是安抚这样的紧张。
林滢缓缓说道:“可能他为人凶残、狡诈,可是实际上他却是个胆小的人。他太善于隐藏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使出了许多手段。就好像他利用李玉珠,将李玉珠推至人前一样。他生恐自己露出半点,甚至与交南使者交涉之人也绝不是他。人前发号司令的不是阿瑶就是李玉珠,他始终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毕竟自打他年幼之际,月夷族前族长一脉已经势微。身为月夷叛军,对抗朝廷,他不得不要隐姓埋名,时时刻刻生活在担忧之中。裴怀仙卑劣狠毒,毫不客气利用李玉珠。你可以说这是一种不得不为之的谨慎。可是——”
“可是在这种不得不为之的谨慎之中长大的人,便会缺乏一种胆气。他已经不习惯人前行事,更习惯于隐藏自己。如今裴怀仙这个名字已经不能用了,那么他就会生出了一种不适,他会感到不安全,并且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梧州。”
“就好似昨夜,就算赵愈已死,就算苏司主在兴策军中颇有威信,可是他未必没有一搏之力,甚至可以继续闹出一些动静,以助交南国里应外合。可是当他身份被拆穿,又知晓赵愈已死,他甚至并没有如何的孤注一掷,就这样匆匆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