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曾经是你的八师兄,文福,那个,我们都以为他已经身死,但他或许,并未死。”

林渡看着凤朝的眼睛,那双惯常含光的凤眼之中,此刻压抑着沉沉的悲哀。

不是愤怒,不是气急,不是纠结,是悲哀。

“我们和富泗坊做了个交易。”凤朝顿了顿,“富泗坊明面上会保护客户的隐私,实际上会记录每一个人留下的痕迹,这事儿还是临湍师伯有一次告诉我的。”

“尽管他模样大变,但我依旧能辨认得出来,那的的确确是他。”

那双凤眼轻轻眨了一下,快得像是夏日掠过湖面的蜻蜓薄翼。

林渡的声音格外冷静地响起,“或许已经不是他了呢。”

“六百年前八师兄是第一批去兰句界的人,这些年,大宗门都在不断排查,飞星派五年前可是揪出来了三十几只鬼,如今还有八十九只尚不知踪迹。”

她已经不用人的量词来形容了那帮鬼了。

“不,是他。”凤朝苦笑了一声,“我不会认错的。”

“我是大师姐,我不会认错我的孩子的。”

“他叫文福,福气的福,他说他排行第八,定然日后会带着宗门发起来。”

林渡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大师姐,你刚才还记不得墨麟多大了。”

凤朝:……

她将伤感憋了回去,指着门外,“今年冬天的农具和宗门、定九城的大阵检修你检修完了吗?检修完了就去给我把免费发放给属地村民的驱兽符给画好。”

林渡悲痛欲绝,拖长了音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