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画布上画了一棵结满硕大寿桃的桃树,底下一只仙鹤贺寿。

画技是很普通的画技。

不特别差,也不特别好,就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从小练到大,勉强能称上一句“画得像”的水平。画面构图布局也没有别出心裁,是寻常人家逢年过节贺寿都会在家中备上一幅的烂大街款式。

云皎始终是胎穿过来的。

即使不积极学习,该有的基础她不缺,但也仅仅是基础了。她跟女先生学会了各种动物风景的经典款画法之后,便躺平摆烂。

不求技惊四座,只求不贻笑大方。

妃嫔也是同一感想。

就是……很普通的一幅画,虽然不难看,该有的都有,但肯定入不了江嫔的眼,要被眼高于顶的她狠狠奚落一番。

“呵。”

果然,江嫔只瞥了一眼画布,便收回视线轻笑出声。

只是不知怎地,现场变得特别安静,只有她的银铃般的笑声刮过每人的耳膜,格外刺耳:

“这样的画,本宫六岁就能画出来。”

“丽嫔你还敢说这是她的一番心意?这分明是最普通的贺寿图,本宫实在看不出它有何价值,从技法、立意和布局,都一文不值。”

宴席上静悄悄的,只有江嫔娇纵的声音回荡着。

江嫔的目光锁定云皎,发现她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居然又吃了一个蟹粉包子,气不打从一处来:“我记得魏嫔姐姐素来擅丹青,不如魏嫔来评评熙常在这画?能得魏嫔点评,也是熙常在几生修来的福气。”

宫中嘴巴最毒的就是魏嫔了。

被点名的魏嫔放下酒杯,竟结巴了起来:“呃,平凡之中带有几分可贵的灵气,其实不错的,不对,也不止,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