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揉捏着苏婕疼痛的眉心,不轻不重的力道轻易便缓解了她的不适。
苏婕抱着他的手臂,三百年别离没有让他们生分, 反而生出了别样的依赖,在这个满是没有安全感的世间,洛淮音就是她的避风港。
洛淮音在她心里是不一样, 那是一种高于亲情和爱情的东西,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也不会被对方遗弃的羁绊。
即便是所有人抛弃了她, 洛淮音也会在。
她埋头在他的手心里,大半个月的消沉轻易就在他指尖化去。
苏婕沉沉睡去。
她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般安稳, 她在梦里梦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眼泪一直在流, 但始终有个人温柔替她抹去。
——阿澜, 别哭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婕睡得很沉, 等她醒来,院子里天光大亮, 她看到洛子酌满是不服地凿药:“她自己倒是喝舒服了, 累得哥哥你来照顾她,我还得给她配安神的药,她怎生得这么好命……”
洛淮音低声浅笑,他伸手轻轻在洛子酌头上敲了两下,“她是你的少主,你为她制药是应该的,不可有怨言。”
洛子酌只能任劳任怨, 用力凿药。
苏婕忽然有些恍惚。
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又或许是大梦了一场,一切都回到最初的起点, 洛淮音还在,洛子酌也没有变,她也没有经历三百年的奔波、没有爱上任何人。
白色的银蓝花化作银蝶,在她身侧飞舞,已经哭到红肿的眼睛在看到蝴蝶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个人,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