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渡视线落在那双赤脚上。
“先把鞋穿上再考虑?”
陈岁安默默走回床边,门口又传来一道淡淡声线,“再把毛毯披上。”
赵渡他句句关心到位,但就是不跨越房门半步。
仿佛门口那块楸木地板所做的踢脚石就是两人关系泾渭分明的线,在心照不宣下,谁都不会主动逾越。
陈岁安一件件照做,穿上拖鞋又从小沙发上披上毛毯,裹得像个蝉蛹回到门口。
“注射的事有执行部和裁决团,他们会处理好所有事。你可以带上手机带上任何你想带上的东西,还有人。”赵渡讲得很慢,深意却远不止表面那样简单,“如果不想玩也随时可以回来。”
陈岁安脸颊微陷,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没说话。
怕他不心动,赵渡又说。
“地点在西半球勒威克峡湾,我的私人港,没有外人存在,那里很美。”
第一次听赵渡说某个地方美,陈岁安极快抬眼看了一下,又马上移开。
“那里是鲸的栖息地,夜晚它们常常成群结队出没。”
宇宙岛流传着浪漫故事,传言鲸是爱情的化身,遇见他们人都会得到祝福会永远在一起。
很多人花重金追鲸,通常都无功而返。
而赵渡居然有鲸栖息地的私人港
他话说一半不说,成功勾起陈岁安好奇。
“出没干什么?”
赵渡越过陈岁安肩头,视线放松,落在他身后窗户外那片阴沉沉的天空,低沉而含混地说:“夜晚,他们结伴追逐极光。”
人追鲸,鲸追光。
听起来很美。
说毕,两人再无对话。
如此沉默频繁出现在两人之中,习惯又不习惯,因为一开始两人相处模式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