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辞眼底笑意更深,晃晃如夏日骄阳,“待到殿下喝过药后,景之自会去用膳。”
他既然这般说,想来是已做好了安排,安国公主便也不再说什么。
桌上碗筷被撤下去之后,方镜辞接过婢女端来的水盆,亲自绞了帕子,再递到安国公主手中。
帕子雪白,愈发衬得他双手白皙如玉。安国公主的目光自那双手一扫而过,镇定接过帕子,擦过手之后,还未开口,方镜辞又亲自接了过去。
近来这章 小事琐事,他做的愈发纯熟自然,动作流畅,行云流水,无半点晦涩停顿。
只是他行事素来风雅,一举一动,儒雅端方,即便是琐事,也自带风流之姿,说不出得好看。
不止如此,将帕子放入托盘之上,他又轻声叮嘱婢女,事无巨细,详细周到。
安国公主坐在圆凳之上,左手支着腮,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等到他吩咐完,婢女领命而出,才轻轻问了句:“你自宁国公府带过来的那个小丫头呢?叫什么……”
她微微偏着头,像是思索着什么。俄顷之后,肉眼可见的颓败之意浮上眉眼,“近来好像没见着她了。”既是想不起来,便果断放弃。
“殿下说得可是沙棠?”方镜辞脸上笑意温润似玉,步调优雅从容,走到她身边坐下。“钟叔说她做事周到细致,我便让她去账房帮忙。”
其他人府中,账房管事大概是个肥差,但在安国公主的府上,是不是肥差就不好说。尤其旧府之中,恐怕除了门口气派的石狮子,再难找出什么值钱的物事。但不管怎么说,在账房帮忙,都远远比不上在公主驸马跟前伺候的尊贵荣耀。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明升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