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往日里温润笑意,而是几分不屑,几分森冷,交织杂糅,汇聚成一股别样的桀骜。
“先生所言太过轻巧。”
他微微垂下目光,目光落于安国公主滚着白毛边的衣领之上。“我那时岂止桀骜顽劣。”
复又抬起眉眼,瞧着安国公主。“殿下曾暗中查过,也该知晓,我母亲于我十三岁那年逝去。”
安国公主微一点头,“是。”
他眉眼微抬,瞧着天际云端,于虚无中显透出几丝飘渺空旷。“我母亲出身清河崔家,于当地乃是名门世家。府中所出,男子皆出将拜相,女子所嫁,我非富即贵。”
安国公主知晓他所言非虚,前朝大梁明德皇后,名将崔清泽、崔琼,都是出身清河崔氏。而如今大庆百官之中,亦有不少出身清河崔氏之人,身担要职。
“我母亲出身崔家,才貌双全,钟灵毓秀,本是崔家备受宠爱的小女儿。与我父亲于泗水之畔相识。彼时我父亲还未继承宁国公府,但博学多才,风度翩翩,为人风趣,又恪守礼节。”
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虽然彼时宁国公府已现颓势,但瑕不掩瑜,两人很快定下婚约,于次年成婚。
婚后两人琴瑟和鸣,又育有一子,也算姻缘美满。
“但我父亲深受祖荫庇护,又书生意气,家国动荡之时不堪大用,致使宁国公府声望大不如前。”彼时大庆内乱频起、风雨飘摇,老宁国公恨他碌碌无为,却又别无他法,只好将厚望给予年幼的方镜辞身上,悉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