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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爷,走吧。”

“你歇着,我自个去。”

裴笑这般干脆,倒把李不言看得一愣,用眼神示意晏三合:他怎么了?

晏三合翻开册子,“也许是慢慢开悟了吧!”

李不言又一愣。

开悟什么?

……

二门外。

沈冲停下脚步:“三爷拉着我出来,一定有话要说。”

你小子也是个聪明的。

谢知非敛了所有神色,“殿下昨晚一夜没睡?”

“从船舫离开后,回端木宫换了身衣裳便去了刑部,一直呆到天亮。”

“我想说的是,请殿下在暗中扶蔡四一把,此人能信,也堪用。”

沈冲深目看了三爷一眼,抱拳道:“话,一定带到,告辞。”

“慢走!”

谢知非目送他背影,目光透出深邃。

事情这般紧急,又是个烫手山芋,新帝交到怀仁手上,乍一看是器重怀仁,可细细一品却未必。

这案子的始作俑者,是先帝。

先帝一手把怀仁带大,祖孙二人感情非同寻常。

做孙子的查自个的亲祖父,无论查出什么,怀仁都落了下风。

而当年这案子总负责人,就是当时还是太子的新帝。

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这案子的情况。

按理事情都已经涉及国运江山,新帝无论如何都该自己揽过来,他却推给了怀仁。

由此可以推断——新帝对怀仁是一万个不喜欢。

不喜欢,也就意味着怀仁的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牢靠,随时都有被换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