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舒念懒洋洋应了一声,躺在草地上不动弹,过一时苗千千提一只竹篓,神神秘秘过来。探头看时,“哪来的这么多知了猴?”
“还有竹节子。”苗千千从腰后摸出一只布包,打开献宝。
白花花好大一堆,初孵的蚕儿一般,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一紧。舒念拈在指尖,“叫甘仙子瞧见你吃这个,说好与你定踪的高手只怕也要黄了。”
“这里是咱们百花寨子,不是他姑余大雪山。”苗千千哼了一声,“好好拾掇一回,炸了来下酒。”
舒念接过篓子回身便走,走不出一丈远又回来,塞还给苗千千,“拿着。”
“做甚?”
“白花开得这么好,弄点来炖汤喝。”舒念边说边挽起裙摆,吩咐苗千千,“把知了猴和竹节子拾掇干净。”
苗千千哪里肯干活?正要寻个理由推脱,一个穿着蜡染衣衫的外门弟子跑过来,“大师兄,山门外有人来拜。”
“告诉他师尊不在。”苗千千大不耐烦,摆手道,“山门不开,不待客。”
那人迟疑,“都告诉了,嘴皮子磨破也不肯走,实在无法才来通报。”
“那便是上门挑事,既欺上咱们寨子了,还客气什么?打走便是。”
那弟子抓抓脑袋,“是。”
正待要走,忽听大师兄道,“回来。”又跑回去,“大师兄要见见?”
“见什么见?师兄拳脚生锈,既来个沙包,正好练练手。”苗千千随手将篓子递给他,紧一紧衣袖,“你把篓子里的东西拾掇了,给你大师姐。”大摇大摆走了。
这货为了不干活,也是拼了。舒念摇头,“阿盆,来的什么人?”
阿盆道,“看打扮是个中原人,不知来路。”
“中原人?中原如今事多,赶紧打发走,别给咱们添麻烦。”舒念说完,三两下爬上树丫,拣嫩的白花摘了,掷在背篓里。
正忙得不亦乐乎,远远见苗千千过来,扬声道,“再不回来干活,晚间休来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