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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

“偏不听你,偏要说。”舒念酒劲上头,蛮横起来,不管不顾,“当年若非我贪图鹤使之位,南院之事不会叫贺兰敬铭探知,若不是我,更不会叫贺兰敬铭把情丝绕拿在手中,你——唔——”

便被一只手掩在口上,松松制住。正待挣扎,又被扳着后脑,与崔述四目相对,便见他神情淡静,目光柔和,极轻地摇了摇头,“别再说了。”

舒念定定看他一时,只觉眼眶发热,眼前人漂移起来,仿似浸在酒中,连忙大力眨眼,便有温凉的液体沉沉坠落,滑过脸颊。

她还不及反应,崔述倒先慌张起来,匆忙移开双手,手足无措道,“你想说便说吧。”迟疑着又补了一句,“只别哭便是。”

舒念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抬袖擦拭,“偏不听你,偏不说了,偏就哭。”

崔述稍一倾身,挨在她足边,席地坐下,“小姑奶奶,你高兴便好。”

舒念把酒坛子抱在怀中,一仰脖子,咕嘟嘟喝干,重重顿在案上,“可我欠小吴侯的性命,也已经还给你了,是也不是?”

崔述骤然色变,“你要说什么?”

“自己想。”舒念狡黠一笑,俯身向前,双臂环在他颈间,多半个身子挂过去,贴在他耳边道,“小吴侯且放心,有我在,总有一日,叫你仍旧大口喝酒。”

崔述一肚子疑惑,被她这么一扑,直飞去九天之外,张臂抱牢她。

舒念脑中昏昏,扯着他衣襟质问,“听见没?”

“何需来日?便是此时陪你喝一回,我也陪得起。”崔述失笑,“知道啦,我很放心。”摸摸她头发,“你喝多了,睡去吧。”

舒念便挣动起来,大不高兴,“谁说的,我还能再喝两坛。”

“岂止,咱们念念还能再喝三坛。”崔述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地上撑了一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