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述愣了足足一刻,忽尔回身,但见肩膀耸动,吃笑之声连绵不绝,笑到后时,居然站立不稳,索性蹲身下去,不顾形象,埋首臂间,哈哈大笑。
舒念恨恨地取碗盛粥,分了竹箸,一拍桌案,“小吴侯笑够了,便来吃饭吧。”
崔述又笑了半日,才勉强忍住,过来挨着舒念坐下,却不动筷,忽道,“我很欣慰。”
“欣慰什么?”
“能叫念念喜欢,我很欣慰。”
舒念万万没想到自己三尺厚的脸皮,居然连点口头便宜也没占上,丢盔弃甲,闷头吃粥。
崔述在旁蹲了半日,才磨磨蹭蹭吃饭,喝过半碗粥便停箸离开。一时回来,手里提一只茶壶,过来煮茶。
舒念仍旧风卷残云,忍不住吐槽,“走几千里地,包袱里什么也没有,倒有闲心装一罐白茶。”
崔述蹲在炉边看火,“旁的带着做甚,白茶是给念念的。”
舒念停箸不动,“阿述,姑余到南疆这么远,你走了多久?”
“不算远。”崔述看她一眼,“只是人事繁杂,很是聒噪,不然还能再早些。”
舒念暗道我信你的鬼话——当日在凌阳分别,虽然掌毒拔尽,却仍旧伤势沉重,便是好生将养,也要数十日才能恢复如初。现如今区区一月有余,竟然已经走过几千里地,从姑余到了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