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定定看他,忽一时长声叹息,“自师叔重现江湖,一二月间,八山二岛凋零怠尽,未知师叔如何看待?”
舒念心中大怒,苏秀话里话外,都指责崔述兴风作浪,却问他怎么看?张口要骂,却被崔述握住手臂,只得生生忍了。
崔述道,“只知大风疾劲,八山二岛俱有所感,却不知起于何处青萍之端。”
苏秀试探一时,颗粒无收,面露为难之色,“师叔何苦敷衍阿秀。”
崔述不语。
“那阿秀便直说了。”苏秀仰面,“求师叔念藏剑楼多年庇护养育之情,放藏剑楼一条生路。”
舒念只觉身后崔述身子一僵,坐得更直一些,与自己生生分开。便听他道,“何解?”
苏秀一声长叹,难于启齿的模样,好一时道,“宁堡主死于悬火丹,武门主受诸山舍会所托彻查此事,相继身死……姑余一门四下散播,言道甘门主为我一封书信逼迫,致愤而自尽。我接藏剑楼不过一年有余,连楼中秘辛都未理清,如何知晓姑余门中事?更不要说甘仙子为三棱血刺所杀,三棱血刺师叔秘宝,天下无人不知。”
崔述沉默一时,忽尔冷笑,“所以呢?”
“阿秀有甚不妥,师叔只管教训。”苏秀言辞恳切,“只是这等冤枉,阿秀受不起。”
舒念忍无可忍,一按马颈,翻身下马,指着苏秀鼻子骂道,“受不起便带人查去,纠缠阿述做甚?”
“苗姑娘。”苏秀抻着颈子好半日,终于松泛下来,脸色都好了三分,恳切道,“苏某本事低微,如何查得了这等惊天大案?”
舒念不由自主,“你要怎的?”
“苏某已向八山二岛各家掌事发函相邀,下月初八,再开诸山舍会,是非分明,一一分证。”
舒念冷笑,“在藏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