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只能说到这儿,宁勉摆了摆手,温和一笑,“尽一份心罢了。”
宁勉被通传进殿时,皇帝正同二皇子宁禛赏画,见他进来,眉头一皱,招手示意他近前来:“什么天了,还穿这么单薄?底下人都是怎么做事儿的?”
“父皇、二哥。”宁勉见过礼,刚直起身,便见宁禛看着他,志得意满,笑着唤了一声“四弟。”
宁勉眉目低敛,上前陪同着一起看画——画是刚进献来的前朝画圣李纬甫的真迹,因着存世量太低,千金难求。而宁禛一向爱集些字画,光是李纬甫真迹,他手中便有两幅。
先是闲聊了几句,见时机差不多,宁勉将话题往太子身上一引,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皇帝淡淡瞥了一眼——这一眼自上而下,似是已经看透了他所思所想。
宁勉的话不由自主一顿。
皇帝看着他,适时开口:“朕昨日去看了你母妃,她挂念你得紧。今儿时辰还早,不妨去她宫中看看。”
宁勉只得应下,只是这样一岔,求情的话再寻不到时机开口。
皇帝已经意兴阑珊,摆摆手示意宫人将画卷起,再价值连城,也只薄薄一卷,皇帝一抬手,竟是递给了宁禛:“你喜欢,便拿去罢。”
宁禛欣喜接过,忙不迭谢恩。
直到两人告退,皇帝才多看了宁勉一眼,兴许是觉着只叫一个空着手回去终归是不好看,便唤了李德贤去取秋猎时他亲猎来的狐裘,赏给宁勉。
两人退出殿外,同行了几步,最终站定在殿前的抄手游廊下。
“四弟瘦了。”宁禛伸手拍了拍宁勉的肩,逆着毛摸了一把狐裘,“入了冬,就变天了,四弟还是多关心关心自个儿和温妃娘娘,旁的人和事儿啊,少费些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