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孽种还有些运气,据闻行乞长大,后来在行乞途中遇到流月国修士,竟也还是成为一位修士。
想来宁寂也并不清楚自己身世。
姚宁轻轻点头:“说的是,若他知晓,定早就来神山恳求,只盼能得你垂顾。”
一个人若是知晓自己能有这么个亲爹,又怎还肯屈居于流月小国。
就好似那阮珠,心心念念盼着的就是神藏真君认她。
这大约也并不是孩子对父母有什么情意,而是一种对权势的渴求。人的贪欲,就是往上爬的动力。
姒华如此思之,更对宁寂生出了一抹厌意。
他目光落在了雪枯臣身上。
此刻雪枯臣犹自未醒,双眸轻轻闭着,神思沉寂。雪枯臣脸颊微微苍白,五官却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生得极美。
小雪就不一样了,他是个清雅超脱之人,而不像那等凶猛乞讨的野狗。
为什么自己的爱子苟延残喘,而那孽种偏生活下来?就像是石缝间生出来的野草,那样子的碍眼。
这自然是极不公平的事,该死的却没有死。
姚宁似又笑了一下。
等到姒华真的撕起来,绿泫不过是个小小的女修,自然是绝不能抵御这样子的狂风暴雨。
而且绿泫居然是炎蝶族?那样子一来,就很有意思了。
抛开姒华,另一个算计也是浮上了姚宁心头。
这样子暗潮汹涌间,神山的风雨此刻却还未曾吹到碧水宫。
碧水宫中,此刻还正在上演一场温情戏。
只见华珠略一迟疑,松开了轮椅的扶手,向前走了一步!
绿泫人在一旁,又惊又喜,眼里也不自禁泛起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