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当真可恶!
自觉窥见了真实的慕诗嫣陡然扭了一张容颜姣好的脸,她恨恨揪拧着手中的帕子,娇弱纤细的真丝手帕差点被她撕成了两段。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条绣样普通的备用长裙,只觉她今日一腔心血都白费了。
到头来,不仅是半点风头不曾出上,反而还招惹了一身腥!
要不是表哥他纨绔不知上进,要不是他醉了酒还把夜壶当成了酒壶,要不是……
慕诗嫣气恼万分,染了蔻丹的细长指甲,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那张丝帕,巴掌长的口子霎时横贯了整个布面,她心头忽的生了股化不去的怨。
奈何这股子怨气,除了令她心下愈发烦躁之外,并无其他半点作用,她看着四下里一片欢闹和乐,脑仁不住发了痛。
慕惜辞拿余光遥遥瞥见她的神情,不由轻轻挑了眉梢,想来她已经听说了萧弘泽的事,并自作聪明地将自己的裙子与之联系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这女人,大概会恨死萧弘泽吧。
小姑娘敛眸嗤笑一声,随即淡漠非常地收回了目光。
得了帝王首肯的自家阿姐,胆子显然比从前大了不知多少。
这么会功夫,她已记不清她跟着那头与人寒暄着的墨倾韵,到底眉来眼去、眼去眉来了多少个来回了。
啧,坠入爱河的怀春少女哟
慕大国师咂嘴摇头,不时出言打趣自家姐姐两句,引得几人大笑,慕惜音则烧了一张素白的小脸。
心情一旦舒畅,那时辰便过得飞快,待慕惜辞回了府,收拾妥当再坐到了桌案之前,窗外的团月已近了中天。
这么快就二更末了。
慕惜辞撑着下巴叹息一声,继而起身推开了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