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东西好吃,而且……”慕惜辞闻此轻轻收了下颌,随即自琵琶袖内摸出两样小小的物件,将之分别塞入了两人手中,“我今儿向先生求来了两道护身符。”
“护身符?”慕文敬怔愣了一霎,“妄生道人的?”
他继而细细打量起掌心放着的小布包来,那符的针脚极为细密,掂在手中,微微有些分量。
不像是只封了轻飘飘的一页纸。
“嗯,先生制的护身符,爹,您女儿想求个平安。”不然,她心中实在难安。
这是命劫,生死大劫,其劫数,非同小可。
“好,既然是阿辞给的,又是保平安的,那爹爹就好生带着。”慕文敬笑笑,把那布包小心收进了衣衫之内,慕惜辞瞅着他的动作,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带着就好,带着便不会受到边关飘荡着的邪祟影响,哪怕是遇到了命劫外的其他劫难,也能尽量大劫化小,小劫化了。
“还有,”小姑娘敛了眸,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声线竭力放得平稳,末尾却隐隐带了颤音,“爹,二哥,你们一定能回来的吧?”
“一定是能回来的对吧?”
一定是能完整的、活着的回来,而非被人拆成了皮与肉与骨,更不会被乱刀割成无数小块、头颅悬在城墙上数年都无人看顾的是吧?
慕惜辞的眼尾不受控地泛了红,前生父亲与兄长的死就是她心头一道过不去的梦魇,每每想起便是心魂皆痛,若非她曾在道观中修行多年,这会只怕早堕了魔障。
“傻丫头。”慕文敬弯弯唇角,重新拍拍小姑娘的发心,“这并不是场难打的仗。”
“至多一年,爹爹就能带着你二哥回来啦。”
“我知道。”小姑娘的嗓子微微哽咽,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场难打的仗,也知道这一仗她爹自然会赢得漂亮,她担心的是——
“可是这世上想要将爹爹置于死地的,不止寒泽一个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