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娘瞬间板起脸色,看着手中的碗一言不发。
许远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过去那么长时间,再多的事都该烟消云散了,月娘,当年的事……”
“铛”的一声,许月娘将碗重重顿在桌上,许远心里一突。
她面无表情的说:“当年的事你清楚的很,个中缘由我也不用多说,你竟然为他们说清?莫非,你被他们收买了?”
“他们做出那样的事,当初我无能为力,也无法阻拦,但既以脱离许家,那就再也没有交情可言,彼此老死不相往来,休要多说!”
许远嗫喏着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许月娘一把扯过衣领,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
“王先生就在旁边住着,你竟然还敢提起他们,难道你不知道他与那些人的渊源,活腻了不成?”
“你见他和善可亲,又与他有救命之恩,就以为他不会杀我们了?那你也未免太小瞧他了!他是何种境界的高人,手里曾经沾了多少人命,你敢小瞧了他?”
“虽然他苏醒只一年,但从他将秘籍送给我们的那天开始,他杀我们就像捏死只鸡一样简单,你信不信!”
许远怔愣的看着许月娘,他从未见过她这幅样子,他咽了咽口水,干笑着呵呵的说:“月,月娘,我知道了,这事再也不提了,你先把手松开,不要动了胎气。”
许月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坐回床上。
许远坐在床边,瞥见旁边桌上的燕窝粥,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把把碗端起来,“粥凉了,我去热一热。”不等人回答,自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跑出门外,大大的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房间,往后院去了。
房里的许月娘双手握紧,缎面绣龙凤的锦被在她手里紧紧皱褶成一团,白皙的双手青筋毕露,牙关死死咬紧,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啪嗒”一声落到被上。
这个小插曲悄无声息的在夫妻之间渡过,只在当时泛起一丝波澜,后来便恢复如初,看起来一如往昔。
在许远静心的照顾下,许月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转眼就六个月。
随着肚子的长大,许佳在家里家外行事越发稳当,每日放课都是第一个冲回家,摸着许月娘的肚子说着姐弟(姐妹)俩的亲密话。
嘀嘀咕咕的,许月娘都听不清说的什么。
这一日又是如此,许佳挥着手和大家告别,飞快的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