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做人呢,要敢作敢当,别做了事儿不承认。”
这指的是段渊戴着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以“张白”的身份亲近他,侵犯他,干出的一些事。
“淡月啊。”
他叫着他的名字,语调温柔缱绻,却又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你说,倘若我当初没遇上你,或者没收你为徒,又会如何呢?”
“……”
段渊沉默着,脑袋歪向一侧。
他并不擅言辞,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思考着顾景的话。
如果没收他为徒?
眸光暗了暗。
顾景见状,轻哼一声。他站起身,将空坛扔在一旁,重新又抱走一坛,拂袖离去,临走时丢下句“不送”。
等他的脚步声渐远,段渊才缓缓抬起头来,凝望着那盏昏黄油灯,目光逐渐变得冰寒起来。
多情似水桃花眼睛有些湿润,喉咙哽咽,但最后只化作一抹苦涩的笑。
“是啊。”
他低声喃喃道:“倘若师尊没有收我为徒,那该多好……”
唇边还留有顾景的清香,段渊闭着眼,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心脏。那里面正翻江倒海,犹豫挣扎得厉害。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有道上了岁数声音变得低沉的嗓音响起。
投过窗子,勉为其难看到个人影子站在外边,身子微弯着,有点驼背,是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