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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重复了一遍。

可惜她技艺不佳,一时间竟参不透所谋之人……为何没了反应。

虽说她告诉裴时清,自己迟早会到上京找他,但……日理万机的裴大人,当真还会记得自己这么一号人吗?

已经过了十几日,自己写过去的信,他为什么不回呢?

只不过是讨教一些棋法而已。

她闷闷地将黑子落在棋盘上,扭头看向窗外。

庭院里绿意融融,正是夏日好时节。

落云湖里密密匝匝地开了荷花,蜻蜓低飞,偶尔掠过水面,扰得流云四散。

岸上水榭倒影在湖中,碧瓦朱檐,雕梁绣柱,好不精美。

裴时清坐在冰裂纹窗棂前,纤长手指握着一把片刀,正耐心一点一点将手中玉石打磨干净。

如雪盐般的细末堆叠在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香几上,微风拂过,凝成朦胧薄纱。

鸦羽般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淡淡阴影,他雕琢得认真,似乎丝毫不受外界打扰。

息邪无声无息走进屋内,看到裴时清手边雕琢好的棋子,默默垂下眼。

这副棋子的用料选自上好的和田玉料以及沉香乌檀,更毋论是公子亲手所制。

那姑娘……好大的排面。

裴时清打磨着棋子,淡淡问:“何事?”

息邪:“公子让我关注棠姑娘的动向,特来回禀。”

裴时清这才放下棋子,取出绢帕细细擦拭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