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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好消息传来,因着徐江松就在见青书院,两家人凑在一起替他好好办了个庆贺宴。

棠墨晚说要在上京准备春闱,没有回来,棠梨也亲自做了一幅画寄去上京恭贺他。

就连书院里有四个学生中了举,棠梨也让棠溪白从私库里拨了些银子给他们做盘缠。

唯独一人,被她刻意漏掉了。

青骊分明注意到这些时日陆公子陆陆续续在给这边寄过信。

也不是她要故意窥探,只是陆公子笔锋清绝,实在是好认。

棠梨听到青骊发问,眼角微微一跳。

姑姑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她便想起那些信。

他竟在信中说起自己的生活起居,寥寥数言中,有种模仿她当年的笨拙。

棠梨捏着信纸,顿觉有些荒诞。

当她已经过了愿意同他分享自己生活的年纪,他却开始小心翼翼向她展露自己的另一面?

棠梨只恨上次没有把话同他说清楚。

如今秋闱已经尘埃落定,等熬到春闱……就该是她挑明的时候了。

她将那些信锁到盒子里,不回信,也不再多看一眼。

青骊见她迟迟不开口,说:“难得见他写信给你,写了那么多,你总该回一封的。”

“不然……总归是怠慢。”

棠梨忽然被戳中心事。

裴时清离开之后,自己也曾给他写过一封信。

然而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人就像是一场夹杂着雪意的风,从她的生活里匆匆刮过,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