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数次撞见远儿拿着那姑娘写来的信发怔,也曾注意到远儿将那姑娘写的信整整齐齐收了起来,不让旁人染指。
那姑娘他们见过之后,都很是满意。
虽然门弟的确低了些,但陆稼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原本以为只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一桩亲事,没想到远儿竟然很是喜欢这姑娘。
做父母的自然盼着儿子儿媳夫妻琴瑟和鸣,如今儿子喜欢,不就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当时棠小姐被掳走,棠家写信来求助,言明救下人之后两家可以退亲,他心底大为惋惜。
然而远儿归京之后,竟不肯退亲,直言那姑娘有惊无险,并没有真正被掳走。
蒋蓉自然是闹过几场的。
直到陛下下旨封赏,嘉奖那姑娘于滕州刺史勾结一案有功。
这下谁人还敢说她不是?
蒋蓉自然也只能作罢。
后来远儿居然在春闱之前冒着染疫风险返回滕州,蒋蓉被他生生气得大病了一场。
陆稼这才意识到,自家儿子对这姑娘……何止是喜欢,恐怕已经是情根深重了。
从滕州回来之后,远儿便屡屡心不在焉,前几日交予他的策论竟出了这么几个低级错误,实在是不该。
如今春闱在即,做爹爹的心急如焚,思来想去,还是把他叫来提点一二。
陆稼看着陆辰远眼底淡淡的黑青,心疼不已。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后只化作一句:“远儿可知前一届状元郎如今是什么品级。”
少年掀起眼帘,随即又别开视线:“……翰林院侍读学士,已是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