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抹鲜活的影子落在他眼底,像是这个暖意融融的春末傍晚,刺得他眼眶发痛。
“你可知,为何公主如此珍视那金簪?”
棠梨听着这没头没脑打断她的一句话,将不快抛之脑后,毕竟她的确好奇得紧,于是她问:“为何?”
裴时清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支金簪,乃是驸马花了十几日亲手所制,是公主和驸马二人的定情信物。”
原来如此,难怪公主如此珍视……
可是这些跟她刚刚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棠梨再度抿住唇角:“我竟不知裴先生也会有听人说话走神的时候。”
见裴时清一双眸子依然无悲无喜看着她,棠梨别开脸,小声嘟囔道:“金簪的来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呀……”
裴时清看着面前发着小脾气的少女,眼眸微垂。
没有关系么?
他从这只金簪……联想到许多。
长公主虽是个蛇蝎心肠之人,但到底在心底留了一片柔软给那人。
今日她待金簪的态度……竟叫他隐隐约约有些嫉妒。
倾注精力之物,非常人可得。
驸马愿花精力,长公主愿意珍惜。
而他也曾花费心思做了这么一物。
原来从雕刻那副棋子的时候,就有某些更加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在滋长。
可叹他这一生机关算尽,算到最后,先骗过了自己。
裴时清正微微出神,棠梨忽然恍然大悟般道:“我知道了,莫非先生也打算亲自造一支金簪赠予你的心上人?所以才和我提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