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枝头的柿子树被压低了枝桠, 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响——
裴时清埋在她颈窝之间,忽地咬住她的肩膀。
已是三更。
两人同卧一榻, 裴时清从背后抱住她,绵长的呼吸尽数拂在她耳侧。
棠梨的脸颊依然滚烫, 她贴着被衾, 试图让自己脸上的灼热散掉一些。
裴时清的嗓音含着些沙哑之意:“棠儿。”
棠梨轻轻应他:“嗯。”
“棠儿。”他再度唤她。
棠梨翻了个身,主动看着他:“裴先生, 怎么啦?”
裴时清静静看着怀中之人, 片刻之后, 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你可以怨我的。”唇离开她额头的那一刻, 他说。
棠梨指尖卷起他的一缕墨发, 白玉般的手指缠着乌黑,说:“我本来该怨的。”
她叹了口气:“有人白日里还在同我说要结心,转头就把我迷晕了送到千里之外。”
“我自然知道他是想要保护我,但就把我这么撂在一旁,不痛不痒写几封信来问一问,几个月不露面。”
棠梨察觉到箍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棠梨瞪他一眼:“有人笨得要死,跟我一点也不默契,害得我在徐怀忠面前演了好大一场戏,却抛下上京种种,傻兮兮来救我,害得我戏也白演了,还凭白无故在水中受了一遭苦……”
棠梨说着说着,忽然顿住。
棠梨想起方才他问她那句“知道错了吗”。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方才问我哪里错了……”
裴时清含笑看着她。
棠梨继续道:“难道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跳到水中打算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