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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刚悠悠转醒,此时面色发灰, 嘴唇也泛着青。

他的学生们几乎都来了,一个个端茶递水,关怀备至。

陶知禾喝下一口参汤,四肢百骸回暖, 缓缓吐了一口气,才问:“宫中情况如何。”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 却无一人敢出声。

“怀渊他人呢?”

在陶知禾沉下脸来那一刻, 终于有人小心翼翼说:“师弟还在宫里,据说……他封锁了长乐殿,与几个皇子呆在一起。”

陶知禾手中参汤尽数翻洒, 瓷碗应声而裂。

“老师!”

“老师, 保重身体……”

陶知禾闭了闭眼, 颤着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袖子:“圣上如何……”

“老师, 圣上驾崩了……”

陶知禾叹了一口气:“怀渊啊,还是被仇恨蒙蔽了眼!”

他沉默片刻, 吩咐道:“你且……再去帮我办一件事。”

那学生表情凝重:“可那位姑娘此前已经被我们利用过一次,倘若此次再……”

学生跪在地上:“老师!大势已去, 我们再与师弟作对也是徒劳无功, 那姑娘乃是他的逆鳞,学生唯恐伤了老师与师弟的情分……”

陶知禾沟壑纵横的脸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下, 这位昔日叱咤朝堂的老人如今已近日落西山。

“终归是我算计他在先, 如今恶名已负, 也顾不得这些了。”

“此事毕, 我与他多年师徒情分, 便也终了。”

学生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