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抱着小兰,担心地站在客厅里看着。
工藤新一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那双稚嫩的眼睛,胸膛快速起伏了好几次,他这才仓促地抬手抹一把眼睛,发出一声被哭腔浸染、又低又闷的“嗯”。
一二三……
千绪又数了一遍。
数到最后一个数字,她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
随即抬起头环视整间房间,像要将它的布局,家居摆设,以及每一点小细节都牢牢印刻在脑子里。
这是一间两层小木屋的二楼。
整间房都是木质结构,建材老朽,走路时地板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角落布满灰尘和蜘蛛网。从被木板钉死的窗户边缘,一抹路灯幽微的光线照进来,千绪仿佛能听见楼下那只黑色大狗在夜色下翕动鼻翼的声音。
这里本该有木头腐坏发出的臭味,但此时,一股更浓郁的味道盖过了它。
那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这空气密闭的房间里沉淀翻涌……就好像她正置身于一座大型屠宰场。
千绪低下头,再度俯身,胡乱地将地上冰凉粘稠的液体抹了一把在脸上。这里的血液还有部分尚未干涸,但已经不再像刚从人体里流出来时那般温热。她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中,整个胃部都好像搅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