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事，快说！”

壮汉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耐，他上前一步道：“刚刚得到的消息，乔家的护卫已经追到了城中，有人看到那个赘婿去了官府，仙师，还请明示。”

一声轻响从后面传来，就好像一个人在地面挪动，带着摩擦特有的沙沙声。

张崇久想到自己在乔莫凡那里吃的暗亏，再不掩饰他的杀意，遂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壮汉，挥手向后边一指：“你将这张符贴在他的身上，等到出了城，就给他个了断。”

看到壮汉将符纸收好，张崇久语带悲悯道：“既然我们都是赤条条地来到这世间，便也干干净净地去吧！”

他知道壮汉人虽忠心却也蠢钝，还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又补了一句：“锦缎绫罗，皆是负累。”

“仙师，真是慈悲心肠啊！”

张崇久听出声音有异，抬眼看去，之前一直低垂着头的人露出了那张他熟悉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却带着清明的冷意，再不见以往的痴顽。

再之后，他就沉入了一场美梦。

沈煜见到乔莫凡的时候，他人躺在地上，整个人脆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也不知受了什么折磨，神情都带着恍惚，面色更是透着一股死气。

沈煜心下一颤，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只是怀里的人却努力挣扎起来，沈煜这才想到自己还带着魅魔的面具。

他连忙取下，扶正小乔的脸，努力唤醒他的意识：“小乔，看着我，我是沈煜，我是你的夫君啊！”

如此几次之后，乔莫凡好像才明白抱着自己的是谁，他的眼睛仍然没有聚焦，熟悉的气息却给了他安全感，他紧紧攥着沈煜的衣襟，哭喊着道：“夫君，夫君！杀了他，杀了他，夫君，我要你杀了他！”明明用尽了气力，发出的却只是气音。

他似承受着莫大的悲恸，整个人在他怀里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削减那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