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驾着马车在宫门外等候,见李翊全须全尾地回来,颇有些不可思议。
上了马车,李翊疲惫地倚靠在车壁上,这宫里人说话弯弯绕绕的,太费心神,怪不得父王宁愿去打仗,也不愿回到京城同这些人争权夺利。
回到王府,李翊换过衣裳,便去看望连珠。
她正睡着,李翊屏退下人,在她床畔小心坐下。
不知是在做什么梦,连珠秀丽的两弯细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唇瓣翕动,好似在呢喃什么。
病中的连珠,像是被霜雪浸湿的花苞,颤巍巍的,惹人怜爱。
李翊心中原有些郁结。此刻见了她,也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柔软。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唇角。
一抹温热的柔软从指尖传来,李翊蓦地缩回手,一颗心狂跳不止。
连珠似是感到不适,嘤咛了一声,李翊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起身下床,怔愣地注视着方才触碰过她的那根手指。
片刻后,一抹绯红悄然攀上他的脸,李翊逃也似的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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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珠的病来得急,去的也急,几贴药下去,很快便痊愈了。
李翊每日辰时进宫,戌时才会归府,京城的王府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因此白日里便格外无趣。
伺候她的两个小丫鬟都才十一二岁,只知埋头做事,从不与她闲聊,前院王长史倒是常来,但连珠厌恶他那骨碌碌的目光,总是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