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又问:“你方才说什么?”
坐在床上的青年微微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决。他的声音极其沙哑,甚是刺耳,早已失了平常的清越。
不仅如此,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白得吓人。
但他的神色又很是平静,甚至是冷然。
顾决心头一紧,咬了咬牙,声音僵硬:“回殿下,属下说,昨夜瑞王府主院叫了三次水。”
殿下乃是习武之人,本就耳力极佳,他们又离得这般近,怎么可能听不清?之所以要他再回答一次,想来无非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如今,他们已经再不会质疑殿下对郡主的感情了。经过这些日子,他们这些心腹,又有谁不清楚,郡主早已成了殿下的心尖人?
心爱的女子与他人行了敦伦,试问世间哪个男人能够坦然接受?
便是普通百姓都不能,何况是本就孤傲尊贵的殿下?若此前没有得到希望便罢,如今日这般得到了希望又彻底失望,该有多么难过绝望?
顾决等人都不敢深想。
一时间,屋里静得吓人。
无人发出声响,便是呼吸声也降到了最低。
这一刻,屋中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沉重的压抑和难受。他们都是殿下的心腹,面对这般情况,如何不担心?
晏长裕只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他垂着眸,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绪,自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