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刚从被窝出来嘛。”

抖落了一身的积雪,屋门一关,阻隔了外头的冷空气,屋子里冰冷沁骨的温度才感觉回升了一点。

但也仅限一点,新安省这边没有炕,冬天取暖全靠火盆和棉被棉衣。

不像在北方,炕跟火墙一烧,屋子里暖和的就跟春末初夏似的,有时候热起来穿件单褂子都不觉得冷,但在新安省不行,你在外头穿多少衣服,进屋还得穿多少,脱一件你都冻得直打哆嗦。

所以江颜现在坐回了床沿边依旧是个圆滚滚的毛团子。

傅承聿拿起木棍将火盆里黯淡的炭火拨弄了两下,藏在碳灰下面橙红色地小火舌立刻窜了出来,瞧着都觉得暖和。

他做好了一切抬头看向她,无奈地摇摇头:“下次得穿好了棉袜套上雨靴再出门。”

话落他便将铁丝网罩在火盆上,将其搬到了床边,一边把江颜藏在裤管中的小脚抽出来烤火,一边将已经被踩湿的棉拖鞋放在火盆边炕着。

似是还怕她光脚露出来烤火脚背会冷,放完拖鞋后就将一双温暖的大手罩在她的脚背上,时不时揉搓两下。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掌几乎就可以将江颜的脚掌包圆。

江颜坐在床沿就这么看着蹲在地上忙活的男人,她动了动脚,从他手心抽出,轻抬起脚调皮地踩在他的手背上。

江颜长得漂亮,就连一双脚也精致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白嫩细滑的脚趾一颗颗漂亮的好似白珍珠,就连指甲盖也泛着浅粉色的珠光,说是造物主的特殊偏爱一点也不夸张。

而被她踩在脚下的大手,则要粗糙得多,古铜色的皮肤偶有几道细微的疤痕,修长的手指骨节很突出,掌心跟虎口处都布满着粗糙的老茧,在江颜白嫩的皮肤衬托下,更显得男人糙得很,仿佛他不用力,只稍微蹭一下,手指上的老茧都能将江颜的脚背划出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