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知道啊。”林夏说:“他就说了这么一句,姑父就进来了,然后他们要说晨姑姑的事情了,三爷爷就把我赶出来了,之后我又等了好几个小时,三爷爷没说不见我,但是姑父把我打发走了,说三爷爷没午睡精神差得很,今晚让我过去。”
张洪涛沉吟了一会,犹豫着说:“这话我本不应该说,而且这话也绝对不能让你妈知道,”他咳了一声,说:“林夏,看着我,下面要说的话很重要。”
林夏停下转笔的动作,坐直身体,抬起双眼看着张洪涛的眼睛。
“你三爷爷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话,我也觉得,你爷爷奶奶是被人害死的。”此刻,张洪涛的眼睛毫不躲闪的盯着林夏,眼神锐利,嘴角往下,嘴巴几乎抿成一条线,严肃而认真。
林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看向张洪涛身后的书柜,那里很多都是爷爷留下的书。然后她嗤的笑了一下:“你们都这么说。哈哈,真好玩。”
她哈哈笑了两声,声音还挺大的,张洪涛啧了一声:“严肃点。”
林夏又将身体软倒进椅子里:“不会是你说是林家人做,林家人说是你做的吧。不然为什么之前你们谁都不说。”她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没意思,你们至少搞点有技术含量的动作嘛!就像宫斗剧里,要这么做之前,至少也得准备点可靠的证据给我看看才像那么一回事吧,不然跟小朋友过家家有什么区别吗……”
张洪涛打断了她的话:“我手里的证据不够,不然我早就告诉你了。”
张洪涛居然真的有证据,林夏这次瞬间坐得比任何一次都直。她小小的腰身陷在宽大的椅子里,腰和臀起伏衔接的位置有着羸弱的不堪一握的曲线。
背后的阿策担忧的看了眼她的背影,才将视线盯着张洪涛,这两年多,只有他知道林夏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他听到过她睡着了、脆弱时都不敢哭出来的梦呓,这个小小的少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到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茁壮长大,大到他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人。但他和她之间,隔着天和地之间宛如天堑的距离,所以就这样吧,这样就好,他可以一直在她身后,护她周全,护着她做想做的任何事,护着她爱想爱的任何人。
阿策将目光固定在张洪涛身上,这个男人和林夏是父女至亲,也是生死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