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告诉你兄长,道歉时一定要恳挚,否则……下场难料。”
吴之筱并不担心赵潜的下场,她只担心自己的下场。若吴策因此与赵潜关系暖融和缓些,那她和赵子寒那份婚书的事便可如实坦白,若吴策因此发怒,与赵潜关系愈发僵持,那她……再另想法子。
赵泠点头,道:“我会把话带到的。”
“多谢赵中舍。”吴之筱望了望天边渐翻起的鱼肚白,临近日出,她脚下退半步,躬身作揖,道:“在下得到大理寺上任就职,就先行告退了。”
又在他面前这般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的,语气恭敬且疏离,赵泠不喜欢听,剑眉敛起。他偏过脸去不回她,只待她直起身来要走时,略施手段,刚才还同他相敬如宾的吴之筱猛地往他怀里扑来。
两人擦耳贴颊,亲密无间,气息相融。
“赵……”
吴之筱扶着他的双肩站稳后就过河拆桥,一把推开他,低头抚了抚身上崭新的獬豸绣纹绯色襕袍,挑眉望向他,气恼得跺脚道:“赵中舍,请你自重!”
又低着头,理了理襕袍袖口,这可是新的襕袍,不能弄脏弄皱了。
“自重?吴少卿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赵泠脚下逼近她,薄唇贴在她耳边,幽幽道:“‘赵子寒,抱我嘛’是谁说的?”
昨晚她非要趴在他身上睡,说枕着他胸口很舒服,不软不硬。她还生怕自己滑下去,让赵泠抱紧一点,他一松手她便发嗔,揪着他的袖口不放。她缠磨得赵泠一夜未能安眠,自己却睡得酣甜安稳,软软的樱唇蹭着他颈脖,低声梦呓。
“昨晚吗?昨晚我没和你在一起啊,更没和你说这些恶心肉麻的话。”吴之筱双手捂嘴,睁目惊愕道:“赵子寒,你昨晚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