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吴之筱却笑着与两人道:“其实,我做梦都想有很多情郎的。”
言语真挚,杏眸含笑,不像有假。
话毕,她望了望签押房内的赵泠一眼。
在郑长史和孙司马两人悚然又诧异的眼神中,旋即转过身,大步往州衙角门走去。
走时,她还扬起手来,带着银铃般轻快的笑,大声道:“所以,我吴某就借你们吉言了!!我一定会有很多情郎的!”
这漫不经心的话,裹挟秋夜的风雨一起灌入签押房内,灌得孙司马和郑长史两人心口哇凉哇凉的。
吴之筱压根没把两人的羞辱和嘲讽放在心上,潇潇洒洒,坦坦荡荡,气得两人捶胸顿足,心闷口塞。
她人一走,郑长史与孙司马两人便进到签押房,看向桌案前的赵泠,只见他剑眉紧蹙,满目怒火,拳头紧攥。
两人素知赵知州与吴通判不和,便以为赵知州这怒火,是冲着吴通判去的。
今日本该是吴通判被羞辱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成为笑柄的,没想到她不仅在赵知州那本书上乱写乱画,还嘲讽赵知州选的书不行,赵知州能不生气吗?
郑长史细长的眼一缩,忙躬身走上赵泠桌案前,小心翼翼伸出手,将书案上的黑釉木影茶盏挪到赵泠手边,余光看了一眼那本书,说道:“知州,这本书,被那吴通判一通乱写,里面内容多半不堪入目,要不……”
他迟疑,看了一眼孙司马,孙司马也赶紧上前,想了想,道:“我建议,还是烧了,眼不见为净。”
赵泠低下头,翻了一页书卷,道:“我建议你们去死。”眼都没抬,目光专注于书卷上吴之筱写的律令释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