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可惜了,这两位投胎来当人,真的是太委屈他们了。
吴之筱很是抱歉,对两人道:“这两位郎君不把人当人看,我可以理解,毕竟,你们可能也没把你们自己当人看。”
“但很不巧的是,本朝律令偏生就把人当做人来看。”
“所以,本朝律令和你们所想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实在很对不住你们,请你们尽量理解一下,你们自己愿意当畜生就算了,别把旁人也当畜生看。”
“若实在理解不了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她一脸同情看着两人,在两人错愕中,起身招手,命衙役将律令印出,贴在望德亭前的晓示板之上。
走出望德亭,她在王二家肉铺买了八斤鹿肉,油纸严严实实抱着,麻绳捆起拎在手里,转身又到对面东来酒楼买了六斤苏合香酒。
一手拎着肉,一手拎着酒,嘴里哼着江南小曲,皂靴一深一浅,脚步轻快,踩着刚下过雨的水洼,没走几步,迎面撞上赵泠。
吴之筱冲他悠悠道:“哟嚯,赵知州今日是打算去哪儿啊?”
将手上的鹿肉和苏合香酒递给身后的主薄,劳烦他替自己带回去,走至赵泠跟前。
她歪着脑袋,杏眸微闪,上下打量他几眼,看赵泠这一身崭崭新新的织锦团花暗纹深蓝襕袍,玉带束腰,驼绒皂靴,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去干正经事的装扮。
她负手其后,绕着他走了一圈,侧过脸往浮花伎馆处眺望一眼,再看向赵泠,似笑非笑,手上矫揉造作地捏着兰花指,语调婉转。
“知州呐,你莫非是……去那‘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之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