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就这几句诗,这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宴君安语气平淡,“既然动了心思,为何不说?”
甄季看着面无表情的宴君安,半晌后叹了一口气:“罢了,和你说也无妨 ”
“其实我的名字里的季不是四季的季,我是父亲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孩子,我的生母难产而死,父亲的妻子却只能捏着鼻子硬生生认下这个私生子,最后她看着庭院里的那些杂草,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蓟草,随处可见的杂草,他也如这草一般,生而卑贱。
后来他勉强长大,进了书院,勉强读了些书,再长大些,他便离开了家里。
他对入仕毫无追求,父母对错误出生的他更是从未抱有期待,他不想停留在此处,就想着看遍山河,去看更多的风景。
后来他的确如愿见识到了许多风景,再后来,他被流民抢掠,被迫去了汴州,遇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他明白了,这或许就是他停下来的契机。
于是甄季留了下来,因为识字,他逐渐成了这里的军师,和女将军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再往后……就不自觉动了不该起的心思。
“如今我们都成了鬼,我还断了一条腿,这些心思她既然不知道,那还是……不必说了。”甄季摇了摇头,道,“无非徒增伤怀而已。”
站在杜若身边他已然知足,更进一步的,这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宴君安点了点头,却压根没有安慰他,而是道:“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那些信。”
甄季不明白他说得好好的为何又要换话题,正色道:“未经楚姑娘的允许 ,我们不会私自动她的东西。”
宴君安道:“那是楚阑舟给我写的情信。”